上皮型钙粘附蛋白和层粘连蛋白在妊娠滋养细胞疾病中的表达及意义

　　作者：刘景瑜，安瑞芳，张晨，王姝　　(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妇产科，江苏南京 210008;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妇产科，陕西西安 710061)

　　摘要：目的 探讨上皮型钙粘附蛋白(Ecad)和层粘连蛋白(LN)在妊娠滋养细胞疾病(GTD)中的表达及意义。方法 应用免疫组织化学(SP法)检测74例GTD中Ecad和LN的表达情况。结果 在GTD中，Ecad的正常表达率和LN强表达率分别为37.8%(28/74)和64.86%(48/74)，显著低于正常绒毛组织。在葡萄胎(HM)、侵蚀性葡萄胎(IM)及绒毛膜癌(CC)中Ecad的正常表达率分别为53.3%、31.25%和16.67%;LN的强表达率分别为80%、56.25%和50%。随着GTD恶性程度的增加，Ecad的正常表达率及LN的强表达率逐渐降低，且与正常绒毛组织有显著差异。结论 Ecad及LN的表达与GTD的发生、恶变及侵袭有关系;对Ecad与LN表达的监测有助于预测GTD的发展趋势及提示治疗效果。

　　关键词：妊娠滋养细胞疾病;葡萄胎;侵蚀性葡萄胎;绒毛膜癌;层粘连蛋白

　　The expression of Ecadherin and Laminin in gestational　trophoblastic diseases and their significance

　　Liu Jingyu, An Ruifang, Zhang Chen, Wang Shu

　　(Department of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 Nan Jing Drum Tower Hospital, Medical School of

　　Nan 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08;Department of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Medical School of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 Xian 710061, China)

　　ABSTRACT：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expressions of Ecadherin(Ecad) and Laminin(LN) in gestational trophoblastic diseases(GTD) and their significance. Methods The expression of Ecadherin and LN in 74 cases gestational diseases was detected by immunohistochemical (SP) method. Results The normal expression rates of Ecad and the strong expression rates of LN in GTD were 37.8% (28/74) and 64.86% (48/74), respectively, and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normal villus tissue. In HM (hydatidiform mole), IM (invasive mode) and CC(choriocarcinoma), the normal expression rates of Ecad were 53.3%, 31.25% and 16.67%, respectively; the strong expression rates of LN were 80%, 56.25% and 50%, respectively.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GTD malignancy, the normal expression rates of Ecad and the strong expression rates of LN declined gradually and we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those of normal villus. The decreasing expression of the both were associated with the development, malignance and invasiveness of GTD. In GTD,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normal expression of Ecad and the strong expression of LN. Conclusion The expression of the Ecad and LN are associated with the development, malignance and invasiveness of GTD. The combination of them is helpful for the diagnosis of GTD, and its valuable to predict the progress trend and prognosis of GTD.

　　KEY WORDS: gestational trophoblastic disease; hydatidiform mole; invasive toole; choriocarcinoma; Ecadherin; laminin

　　妊娠滋养细胞疾病(gestational trophoblastic disease, GTD)是一组来源于胎盘绒毛滋养细胞的疾病，其中包括葡萄胎(hydatidiform mole, HM)，侵蚀性葡萄胎(invasive mole, IM)和绒毛膜癌(choriocarcinoma, CC)。滋养细胞生物行为具有某些肿瘤细胞的特性，其异常增生导致GTD的机理仍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GTD的发生是多因素作用的复杂过程。我们采用免疫组织化学的方法，观察HM、IM及CC组织中上皮型钙粘附蛋白(Ecad)及层粘连蛋白(LN)的表达情况，结合临床资料分析，旨在探讨Ecad及LN与GTD的发生、发展及侵袭转移的关系，进而揭示其临床意义及应用价值。

　　1 材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收集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妇科1990年1月至2000年12月妊娠滋养细胞疾病组织标本74例，其中HM 30例，均为首次清宫标本，IM 32例，CC l2例，上述标本均用10%(体积分数)中性福尔马林固定，石蜡包埋，切片厚5μm，分别作HE和SP免疫组化染色。主要试剂有鼠抗人Ecad单克隆抗体(Onco gene公司)，鼠抗人LN单克隆抗体(Santa Cruz生化公司)，SP试剂盒(ZYMED公司)。同时取正常早期妊娠绒毛组织标本20例作为对照组。

　　1.2 结果判定 Ecad为细胞膜表达蛋白，正常组织中Ecad均匀一致的呈线性表达于细胞膜上。如肿瘤组织染色方式和强度与正常组织相同，则认为Ecad正常表达，否则为Ecad异常表达。

　　LN定位于细胞基底膜，阳性是指在光镜下正常绒毛组织中LN均匀一致的表达于上皮细胞基底膜，呈连续线性表达，细胞浆内呈颗粒状。

　　LN半定量分级：高倍镜下计算10个随机视野，根据着色深浅或阳性细胞所占比例分为4个等级：阴性(-)上皮细胞基底膜消失或基底膜未着色，细胞膜、细胞浆未着色或染色弱，染色范围<20%。弱阳性(+)上皮细胞基底膜、细胞膜染色弱，胞浆内少量浅棕色颗粒，染色范围≥20%，但<40%。阳性()上皮细胞基底膜、细胞膜染色强，细胞轮廓隐约可见，胞浆内较多棕色颗粒，染色范围≥40%，但<75%。强阳性()上皮细胞基底膜、细胞膜染色强，细胞轮廓明显可见，胞浆内大量棕色细颗粒，染色范围≥75%。以-、+为弱表达，、为强表达。

　　1.3 统计学处理 所有资料采用SPSS软件处理，采用2×2列联χ2检验，以P<0.05为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Ecad在正常绒毛及GTD组织中的表达 Ecad在正常绒毛及GTD组织中的表达见表1。Ecad在正常绒毛组织中均匀一致的表达于细胞膜表面，近母体侧及细胞间的染色较胎儿面更为明显，细胞滋养细胞Ecad的表达较合体滋养细胞明显。Ecad在HM组织中表现为染色强度减低，强弱不等，或胞浆表达，或不着色，与正常绒毛中Ecad表达率差异显著。Ecad在IM中的异常表达表现为无明显的胞膜表达，以胞浆表达为主，胞浆中呈棕黄色颗粒，与正常绒毛组织有显著性差异(P<0.05)，与HM无明显差异(P>0.05)。Ecad在CC中很少正常表达，多呈胞浆表达，杂乱的胞膜表达，与正常绒毛及HM组织中有显著性差异(P<0.05)，与IM组织无显著性差异(P>0.05)。本研究中Ecad在正常绒毛和GTD组织的表达有显著性差异(P<0.05)，且随着GTD恶性程度的升高，Ecad正常表达率逐渐下降。GTD不同临床参数中Ecad的表达情况见表2。

　　表1 Ecad在正常绒毛及GTD组织中的表达(略)

　　Table 1 Expression of Ecad in the specimen of normal villous and GTD

　　表2 不同临床参数GTD组织中Ecad的表达情况(略)

　　Table 2 Expression of Ecad in the GTD specimen with various clinical parameters

　　2.2 LN在正常绒毛及GTD组织中的表达 LN在正常绒毛及GTD组织中的表达见表3。LN在HM组织中的表达仍主要在基底膜呈连续线状，有些部位的表达强弱不一，与正常绒毛中LN强表达率差异显著(P<0.05)。在IM中，LN主要为胞浆表达，着色均匀或呈颗粒状，上皮基底膜多数为弱表达，细胞间质呈弱阳性或阳性表达，与正常绒毛及HM组织中的强表达率间有明显差异(P<0.05)。LN在CC中，胞浆呈强阳性着色，棕黄色颗粒布满胞质，间质呈弱阳性着色，CC中无基底膜存在，仅可见少许血管基底膜呈弱阳性表达，与正常绒毛及HM组织有显著差异(P<0.05);与IM无显著差异(P<0.05)。本研究的74例GTD中，LN总的强表达率与正常绒毛组织有显著差异，且随着GTD恶性程度的升高，LN强表达率逐渐下降。GTD不同临床参数中LN的表达情况见表4。

　　表3 LN在正常绒毛及GTD组织中的表达(略)

　　Table 3 Expression of LN in the specimen of normal villous and GTD

　　表4 不同临床参数GTD组织中LN的表达情况(略)

　　Table 4 Expression of LN in the GTD specimen with various clinical parameters

　　2.3 Ecad和LN与GTD的关系 74例GTD中，Ecad正常表达且LN呈强表达者22例，占29.7%;Ecad异常表达且LN呈弱表达者20例，占27.03%。随GTD恶性程度的升高，Ecad正常表达且LN呈强表达者所占比例逐渐降低，提示结合Ecad的异常表达和LN弱表达有助于预测GTD的发展趋势。

　　3 讨论

　　3.1 上皮型钙粘附蛋白与GTD的联系 Ecad在正常妊娠绒毛与HM组织中的表达：在本研究的正常绒毛组织中，Ecad均呈正常表达，且细胞滋养细胞Ecad的表达较合体滋养细胞明显。细胞滋养细胞是滋养细胞的生长层，合体滋养细胞具有高度分化功能，是功能执行层，由前者融合而来。Ecad是细胞间的连接物质，在细胞聚集过程中先出现短暂的升高，在达到融合后势必会降低。因此，Ecad在细胞滋养细胞中的表达会较合体滋养细胞中明显，这与以往研究的结果是一致的[1]。

　　本研究的30例葡萄胎中，Ecad的正常表达率与正常绒毛组织相比呈下降趋势，且两者间有显著性差异。可见，Ecad表达的变化是滋养细胞异常增生的敏感指标，Ecad表达的下降可能参与葡萄胎的发生、发展。根据以往研究[2]推测，随着孕周的增加滋养细胞中Ecad的表达应该有差异。本研究得出的在葡萄胎中Ecad的表达与孕周无关的结论，可能是正常滋养细胞调控环节受干扰，使其异常增生导致的结果。

　　Ecad在恶性妊娠滋养细胞肿瘤中的表达：研究[3]发现Ecad粘附功能的丧失可使细胞转化为高度侵袭性表型。随着临床分期的升高，IM的恶性程度增加，且年龄的增加也是高危因素，理论上推测Ecad的正常表达率应随临床分期及年龄的增加而降低，但本实验的结果与此推论相反。这可能是由于不同分期的病例数相差悬殊而造成的，仍有待进一步研究。

　　GTT通过化疗可治愈，但具体机制仍不清楚。本实验显示Ecad的表达与化疗与否无关，但仍能看出化疗后其正常表达率下降，由于32例中临床分期各不相同，这种下降趋势是由于化疗引起的还是临床分期不同造成的，仍需进一步分析。但下降趋势不可忽视，因此推测化疗对Ecad表达仍具有一定影响。这可能是化疗对该病有显著疗效的原因之一。

　　研究发现在CC单核细胞系JEG3的分化和融合中，Ecad的表达降低。本研究的12例CC组织中，Ecad的表达与CC的临床分期，化疗与否无关。同IM相似的是，化疗后CC中Ecad的表达也呈下降趋势。临床分期的不同并未影响Ecad的表达[4]，这可能是因为尽管分期越高越易发生转移，但引起转移灶的毕竟是少数瘤细胞，在不同分期的原发灶中Ecad的整体表达无太大变化。

　　本研究的74例GTD总的Ecad正常表达率与正常绒毛组织间有显著性差异，且随着疾病恶性程度的增加，Ecad的正常表达率逐渐下降。可见Ecad在GTD的发生、恶变及侵袭中起一定的作用，其正常表达率的下降可能是促进GTD发生发展的因素之一。

　　3.2 层粘连蛋白与GTD的联系 LN在正常绒毛组织和HM中的表达：在本研究的正常绒毛对照组中，LN均呈强表达，与以往研究[5]结果相同。LN一方面使胎盘绒毛滋养层与母体蜕膜粘附，一方面使其与绒毛结缔组织粘附。可见，LN在滋养细胞对母体的侵蚀中起重要作用。目前，已知的LN的生物功能除连接作用外，还具有调节细胞生长分化的功能。因此，胞浆内LN的表达在调节细胞生长分化方面可能起一定的作用[6]。

　　本研究的30例HM组织中，LN的强表达率与正常绒毛组织有显著性差异，证实了HM有潜在恶性这一特性，并提示LN在诊断HM时可能为一敏感的指标。有研究[7]表明在正常妊娠组织中绒毛滋养细胞层基底膜LN的表达也呈下降趋势。这可能是由于在胎盘的建立初期，LN在连接胎儿胎盘部分和母体部分，形成胎盘结构中起重要作用;中晚期胎盘结构和功能已趋完善，此时LN只起维持作用。本实验对HM的研究得出相似的结论，可能是由于HM属良性病变，不同孕周LN表达的变化趋势与正常绒毛相似。

　　LN在恶性妊娠滋养细胞肿瘤中的表达：本研究发现IM组化疗前后LN强表达率下降，且有显著性差异。可见，化疗对LN的表达有显著的抑制作用，而LN有促进细胞生长分化的功能，因此推测这可能是化学治疗IM的机制之一。而在CC组中，LN的强表达率随临床分期的升高而增加，这可能是由于随恶性程度的增加，癌细胞超微结构发生变化，使其表达LN的能力逐渐加强。研究[89]发现肿瘤细胞可以合成LN，大多原发性肿瘤的细胞外基质(ECM)中缺少LN的表达，而在大多转移性肿瘤中LN的表达得以恢复，可见肿瘤细胞可以自动调节LN的表达，而LN的改变可以促进肿瘤细胞脱离原发灶并粘附至转移部位。由此推测，LN的缺失在肿瘤形成中可能是一个始动因素，而肿瘤发展的后期阶段中LN表达的恢复可能促进了转移的发生。LN强表达率与化疗与否无关，与IM相反。这可能是由于化疗对CC的影响没有其对IM的影响明显，临床上常见CC对化疗的敏感性低于IM的现象，且CC发病率较低而临床医师对CC的化疗较IM更积极。因此，在样本量方面可能会导致一定的误差，但化疗后LN强表达率呈下降趋势，提示化疗对LN的影响可能是其治疗GTD的作用机制之一。

　　在本研究中随着GTD恶性程度的增加，上皮基底膜缺损越来越严重，LN的表达也从连续线状发展为断裂杂乱或缺失，强表达率逐渐下降，而基底膜缺损与肿瘤的侵袭转移有关。因此，提示LN的表达在GTD的发生、发展及恶变中起一定作用。

　　3.3 Ecad和LN与GTD的关系 本研究中Ecad正常表达率与LN强表达率间无显著性差异(P>0.05)，两者的联合表达率随着GTD恶性程度的升高，呈下降趋势，但在某些方面，LN较Ecad更敏感，如LN与HM孕周、与IM化疗与否及与CC分期有关，而Ecad则与这些因素无关。无论Ecad还是LN在细胞滋养细胞的染色较合体滋养细胞明显，而在GTD中由于滋养细胞增生的多少，不仅不同标本表现不一，即使在同一标本也不完全一致，且两种滋养细胞的增生比例也存在上述情况。因此，在细胞滋养细胞和合体滋养细胞中Ecad及LN表达的差别仍有待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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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Getsios S, MacCalman CD. Cadherin11 modulates the terminal differentiation and fusion of human trophoblastic cells in vitro [J]. Dev Biol, 2003,257(1):4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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