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移植在乙型肝炎相关终末期肝病中的应用
发表时间:2009-10-13 浏览次数:556次
作者:周克俭 任鹏 王福贻 张峰刚 刘光生 李洪林 作者单位:山东省滨州市中心医院 肝胆外科 (山东 滨州 251700)
【关键词】 终末期肝病·肝炎,乙型·肝移植
肝移植是目前治疗终末期肝病的唯一有效办法。乙型肝炎相关终末期肝病是我国肝移植最重要的适应证。我院于2005年11月21日和2006年2月16日分别对1例乙型肝炎后晚期肝硬化患者和1例肝细胞癌患者实行了同种异体背驮式肝移植,总结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病例1:患者男,52岁,因反复腹胀,乏力,纳差10年余,伴皮肤巩膜黄染3个月入院。10年前发现乙型肝炎标志物阳性,HBsAg(+),HBeAb(+),HBcAb(+),转氨酶升高并发现腹水,诊断为乙型肝炎后肝硬化。给予保肝、利尿和营养支持等治疗。近3年病情加重,每年住院3~4次,持续腹胀,长年口服利尿药。3个月前出现尿黄、巩膜黄染,利尿剂加量后,腹胀不能缓解。体格检查:重度营养不良,皮肤巩膜黄染,肝掌,蜘蛛痣,蛙状腹,腹壁静脉迂曲,左肋缘下5 cm可触及脾。实验室检查:血清总胆红素(TBIL)38.4 μmol/L,,血清直接胆红素(DBIL)14.7 μmol/L,血清总蛋白(TP)58.7 g/L,血清白蛋白(Ab)28.3 g/L,ALT 53.3 U/L, BUN 9.6 μmol/L,HBsAg(+),HBeAb(+),HBV-DNA定量 5.04×105,活化部分凝血激酶时间(APTT)40.15 s,凝血酶时间(TT)15.3 s。胸部X线示右侧胸膜肥厚粘连、钙化。腹部B超示肝脏形态失常,体积缩小,前后径6.67 cm,左右径14.0 cm,上下径8.7 cm,肝内光点增粗,回声增强;脾大,肋间厚5.92 cm;腹腔内探及大量腹水。诊断:乙型肝炎后肝硬化,门静脉高压症,肝功能不全。
病例2:患者男,57岁,因乙型肝炎标志物阳性19年余,B超发现肝脏实质性肿块半月入院。体格检查:皮肤巩膜无黄染,体表淋巴结未触及。肝脾肋缘下未触及,腹水征(-)。实验室检查:TBIL 16.04 μmol/L,DBIL 5.5 μmol/L,Cr 81.6 μmol/L,HBsAg(+),HBeAb(+),HBcAb(+),HBV- DNA定量<1×103,癌胚抗原(CEA)>3.46 ng/mL,凝血酶原时间(PT)11.6 s,APTT 27.8 s,TT 16.0 s。胸部X线示右侧胸膜肥厚粘连、钙化。B超示肝脏形态失常,体积缩小,肝内回声增强,不均质;于肝内探及多个偏低回声结节;肝左叶较大者1.79 cm ×1.24 cm,肝右叶内显示一约5.76 cm×3.53 cm低回声团块,边界清,形态不规则;脾大,肋间厚4.92 cm;未见腹腔内腹水。诊断:原发性肝癌,乙型肝炎后肝硬化。病理学检查确诊为肝细胞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HCC)。
1.2 手术方式及术后处理 选用乙型肝炎标志物检测阴性的同种异体尸体肝脏,常规手术切取供肝,UW液保存,胆道常规冲洗,供肝保存时间7~15 h。采用同种异体背驮式植入供肝,依次对端吻合供肝肝后下腔静脉与受者肝后下腔静脉、供肝门静脉与受者门静脉、供肝动脉与受者肝动脉和供肝胆管与受者胆管,不放T管支撑引流。
术后常规应用头孢类抗生素5~7 d,同时应用抗真菌药物。若继发感染则按细菌培养结果换用敏感抗生素。免疫抑制剂应用环孢霉素(CSA)、骁悉,和激素三联用药。术前、术后常规应用拉米呋啶,术中及术后加用乙型肝炎免疫球蛋白,术前肝癌患者行全身静脉化疗2次,术后未行化疗。
1.3 随访 出院后严格定期随访,指导用药。前半年每半月1次,后半年每月1次,1年后隔月1次,复查肝肾功能、血常规、免疫抑制剂血药浓度、乙型肝炎标志物、AFP、HBV-DNA定量及腹部B超。
2 结果
移植后1例出现肺部感染及胸腔积液,无胆道胃肠及血管并发症,未见急性排斥反应。使用免疫抑制剂过程中,HCC受者曾经出现BUN、Cr升高,转氨酶升高,经及时调整免疫抑制剂量及更换药品,肝肾功能恢复正常。
第1例肝移植受者已存活24个月,第2例已存活22个月,均能从事日常生活劳动,各项实验室及影像学指标均正常。
3 讨论
肝移植是目前唯一有效治疗终末期肝病的方法。乙型肝炎相关性肝脏疾病包括急性肝功能衰竭、肝硬化、门脉高压病和原发性肝细胞癌等。在无预防措施情况下,乙型肝炎相关性肝病患者肝移植后HBV的感染率高达67%~80%,肝移植后一旦乙型肝炎复发,其病死率明显上升,3年生存率仅44%。此外,不加选择的对肝癌尤其是晚期肝癌患者进行肝移植治疗,术后肿瘤复发,也是肝移植术后期死因之一。20世纪90年代中期,新的抗病毒药物和预防复发策略的问世,受者选择标准的严格掌握,明显提高了乙型肝炎相关性肝病患者肝移植后的长期生存率。
肝炎后肝硬化晚期患者进行肝移植最理想的时机是患者病情严重,不做肝移植难以延长生命,但又能安全耐受肝移植。美国肝病研究所协会认为手术时机为普通支持治疗下1年生存期机会<90%,即不做肝移植的生存期低于大多数移植中心的肝移植生存期[1]。国际相关组织工作指南建议标准如下:Child-Pugh评分>9分;利尿剂无效的腹水;门脉高压出血,内镜治疗无法控制;发生自发性腹膜炎;反复出现肝性脑病;有可能出现可逆性的致命性的肝外表现,包括肝肾综合症,门肺静脉高压和蛋白质热量营养不良[2]。
乙型肝炎复发是影响肝移植患者长期生存的主要因素。临床上面临的3个重要问题是肝移植术后如何预防乙型肝炎复发,非乙型肝炎相关肝病移植术后如何预防新生HBV感染的发生,肝移植术后如何治疗HBV感染。预防乙型肝炎复发的方法包括乙型肝炎免疫球蛋白(HBIg)的应用,抗病毒药物拉米呋啶、泛昔洛韦的应用,主动免疫,联合措施,等等。我们采用HBIg+拉米呋啶联合方案:术前、术后口服拉米呋啶100 mg/d,术中静脉推注HBIg 4 000 U,术后1周每天静脉推注HBIg 1 000 U。
HCC是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居肿瘤死亡原因的第3位。肝移植治疗HCC当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受者选择标准和术后肿瘤复发的防治。由于近年来采用了严格的受者标准标准,HCC患者肝移植的5年生存率从63%升到74%,几乎接近非HCC肝移植后的长期生存率。现有的标准包括:1)Milan标准。小单一癌灶,直径<5 cm;不超过3个,每个直径<3 cm;无血管浸润;无肝外转移。2)UCSF标准。单个肿瘤直径<6.5 cm或肿瘤数目<3个,最大直径不超过4.5 cm,总的肿瘤直径≤8 cm;无肝外转移。至于何种标准理更为恰当,仍存在争议。Yao等[3-4]对70例肝癌肝移植患者分别应用Milan标准及UCSF标准进行评估,发现符合Milan标准与超过Milan标准却符合UCSF标准的患者,其术后2年生存率仍达86%。因此,一些学者建议适当放宽肝癌肝移植的标准。Poon等[5]报道135例65岁以下合并肝硬化的小肝癌患者肝切除术后1、3和5年生存率分别为90%、76%和70%,Bechstein等[6]报道52例小肝癌患者行肝移植,术后1、3和5年生存率为88%、80%和71%,两项研究生存率接近,但前者1年和5年无瘤生存率为74%和36%,后者为83%和60%;5年复发率前者为82.6%,后者为11.1%;10年生存率前者为35%,后者为60%,故小肝癌患者在术后无瘤生存和长期存活方面,肝移植疗效优于肝切除术。肝移植的优点在于完全切除了肿瘤组织,同时切除了病变肝脏,去除了肝癌发生的“土壤”。但必须同时考虑移植手术的风险、供肝短缺、等待供肝时间、经费和终生服用免疫抑制剂等因素。
如何预防HCC肝移植术后复发和转移尚无统一意见。有学者术后常规进行预防化疗,有学者不主张术后常规化疗[7-8]。HCC肝移植术后复发是影响受者术后长期生存的最重要原因,为提高术后生存率,可行肝动脉栓塞化疗、经皮射频消融、全身化疗、肝部分切除、再次移植等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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